说完这句话,她仿佛被抽空了力气般,噗通一声跌坐了回去。
江絮幼时就是这么被教育过来的,每次和别人打架犯错,被江母赶出去罚站是常有的事,见状也怕把人气出个好歹来,麻溜从地上起身出去,顺便反手带上了门。
下雨天,楼道里也没什么人,各家各户房门都紧闭着,江絮在门口徘徊了片刻,一直注意着里面的动静,却什么都听不见。
江母到底是个女人,丈夫去世后,就没了什么主心骨,唯一的愿望就是能把江絮好好拉扯大,她在沙发上枯坐了不知道多久,一缕鬓发从耳畔悄然滑落,已经带了些花白,衬得面色多了几分衰败。
江絮……
江絮……
这个名字太软,听起来没气性,但江絮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江母再了解不过他的性格,正因如此,心中愈发颓然焦虑。
随着年纪渐大,她其实已经有很多事都记不清了,久远的记忆尘封在匣子里,像褪色的老旧照片一样,只能捕捉到零星一点轮廓,唯独江絮的事,她记得清清楚楚。
这是江母唯一可以与时间抗衡的记忆。
她记得江絮呱呱坠地的样子,记得江絮牙牙学语的样子,她亲眼看着对方怎样从一个臂弯大的半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