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人原已十分醒目,招来好些路人的眼睛,等到孙文新背着梅若云,自然又多了一道风景。公婆沿途不停地和熟人打招呼,真不知是自豪多还是尴尬多。
晚上,立夫的几位堂兄、堂姐赶来助兴,一家人在餐桌上海阔天空地乱侃。酒至半酣,立夫的一位好事的堂兄终于又提到那个敏感的话题,问起我分配的情况,我一笑置之,准备移开这个话题,哪知他不愿移开,直接对孙名凯发问了:“心仪怎么会分到桑榆那地方去了,二叔你没有找找人呀?老表不就在教育局吗?”孙名凯说:“你老表他管得了个啥事呀!他说话算得了数吗?说起这事都烦,我早就给立夫说了,我没那个能耐,可他就是不听,把人说弄来就弄来了!”立夫妈在一旁附和:“本来嘛!你二叔最怕求人了,这些年,为他自己的事他都没求过人。”
我耳中反复出现着孙名凯极其厌恶地说出的那句“说弄来就弄来了。”觉得今儿不说句话自己会活活憋死,就尽量平静地说:“我被分到桑榆一事,孙叔你帮忙与否,我可曾说过什么,你老怎么一说到我,就仿佛一大包袱似的,有那么恼火吗?我自己都不觉得!”
“你自己不觉得,将来一大堆事,你知道个啥?你要是能想到这些事,也不会……”孙名凯一脸怒容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