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说。
“唯有一个问题,我走得越远,见过的人和事越多,却越来越感到迷惘……”
“那是什么?”
他问。
“……是,‘我’。”
澄极淡地笑起来。
“我开始越来越不明白,‘我’是谁了。”
“你能明白吗,白兰?”
“人在生命之初就像一颗种子,它在泥土中生根抽芽,向上生长的同时,根也在不断深入地下,将养分输送给地上的部分,开花,结果,最后的那枚果实,就成为了这个人本身。”
“我的种子却做不到这样的事……不管它怎样努力地向太阳的方向生长,根却总是抓不住泥土,于是就算也和其他人一样开出了花朵,却始终不会有果实。”
“既然如此,我到底成为了谁?”
她怅惘道。
“容貌会改变,躯壳会腐朽,羁绊会黯淡,我无法真正给他人留下什么,也无法真正把什么带走……就连名字,也只是最后一个徒劳的坚持而已。”
她望向白兰,眼中的无望很平静,像樱瓣在午夜无声地凋零。
“究竟还有多少时间,我还能是‘澄’呢?”
白兰听到她这样问自己。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