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协议书撕个稀烂,又差点把门板子摔到律师同志脸上,然后坐着发了半小时呆,没哭没闹连眼圈都没红。
许经泽怕她想不开,憋闷的厉害给自己找病,正想劝劝她,还没张嘴就见自己老妈霍的一声站起来,冲进卧室,开始折腾了。
这回不是摔东西,而是收拾东西。
她把许天漠先生的衬衣西裤内裤袜子领带皮带统统从衣柜里甩出来,打开床头柜,把他睡前看的几本书、一些没带走的旧文件以及手表眼镜香烟打火机那些零碎小物一股脑全摔在地上,又去冲进卫生间,把他的牙刷剃须刀毛巾卷巴卷巴,直接扔进了垃圾筒。
还有他盖过的被褥,他喝水用的杯子,他书桌上摆着的一盆龟背竹,他不知道哪年送的项链手饰……
他不是别人,是丈夫,是孩子的父亲,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
一直是她生活的全部,曾经最亲最亲的人。
离婚这事,手续一点不麻烦,可感觉就跟亲手割肉似的。
腐烂的,新鲜的,一并割去。
麻木到没有知觉的,仍然痛入骨髓的,一并割去。
可是,要是总含着一泡眼泪,光惦记着那份疼,以后的日子就干脆别过了,还不如一头钻死来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