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像洞庭湖里涨大水,一浪更比一浪高吗?一百次鱼归,至少有九十次是舱满船满嘛。有些时候打鱼少,完不成任务,也不怨天,不怨地,只怪没尽能力嘛。像我,老倔无用。这与连改不连改有什么相干。春江,你为渔家立了功,为革命作了贡献,县里学大寨的评功表模大会,还把你请去同县长、县委书记平起平坐啦!这跟俺过去叫人看不起的渔佬子被渔霸、渔主压在春柳湖底,出不得水,露不得泥比较起来,不是一个地狱,一个天堂吗?
这么些好处,你那个聪明的脑壳为什么想不清?你那双灵敏的眼睛为什么看不见?
这方面,你姐夫思源比你高明,你得学学思源的长处啊!不然,你何得冒冒失失跑到水产局,给刘局长送《连改报告》,要求搞什么连改、定居,搞什么养殖啰。照你那样做了,未必就更好?
自古以来,种田的守田头,打鱼的守船头。渔民生成是四海为家,水上漂流。要是不住在水上,吃在水上,这“渔”字还要三点水做什么呢?不听老人言,到老不周全。挽垸修堤,挖池养鱼,建房造屋,那像喝鸡汤蛋汤吗?摆起好多的拦路虎:缺资金,少技术,差木材,无砖瓦,四根鱼篓系,一根都没得。要把整个春柳湖围起来,光靠自己这几双打鱼的手,三年五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