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秋华对卓有德就像没看见。
卓有德一个劲地搜索枯肠,欲抖落出最好的语言:
“秋华!春江不分白天黑夜的为集体操劳,没得精力和时间过问家里的这些小事小路。你又是俺大队的织网能手,一年四季少不得要用几口网针。我昨日特意为你削了一口,不嫌粗糙就收起吧。”
卓有德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只是郑重其事地把网针递到梅秋华面前。因为他又考虑到另一层,如果这样说了,灵醒的梅秋华要是日后告诉了黄春江,反倒会引起对他的注意。为了不使人怀疑,又得到好感,他在心里打了几个转转儿,仿佛漫不经心地说:
“秋华同志!我给你削了一口网针,横直是顺便嘛。”
梅秋华觉得他的言语里充满了虚情假意,透露出令人讨厌的庸俗。她纹丝不动,不朝他看一眼,依然不停地飞针走线,只嘴里淡淡地说:
“春江再忙,替我削口网针的时间还是有的,多谢你的好意。”
卓有德晓得她的脾气,说不收就实实不得收,话说得再多也是白费口舌。他那一对算盘珠子似的眼珠骨碌碌地转动,自我解嘲地说:
“我有话在先,既然你嫌粗糙,我就留给月美去使吧!”
顿了顿,他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