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过来,似高山寒雪之上的一篷月光,让秦川没来由打了个冷颤。
卫流的嘴角有淡淡的笑意,说出的话却没有半分温软:“朕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朕下面的人,都可以这样自作主张了。”
秦川心头方才涌起的那种感觉更甚,却终究什么也不敢说,只是低头请罪。
卫流没有理会他,眼底光芒接连闪过,闪的太快太急,好像片刻走过一生,但落入别人眼中,却仿佛从头到尾都一尘不惊。
并没有想很久,卫流抬抬手说道:“让她过来吧。”
秦川握紧了手,他觉得卫流不该见阮烟罗,可是卫流要见,他又分毫阻止不了。
阮烟罗在辕门外稍稍等了一会儿,就有士兵过来请她进去。
三千余长风军都在一里之外,到了辕门之前的,只有她和李侠两个人。
她是来借道的,不是来打仗的。
走过长长的兵阵,入眼处可见一袭白色人影,那人影站在一顶大帐之前,清平淡雅,意态风流,好像和初见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然而那眼底没有分毫温度寒凉,还是提醒阮烟罗一个她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这个人是卫流,亦不是卫流。
至少,不再是从前那个永远都在目中含着三分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