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似乎大了许多,沉沉打在伞面上,细密阴冷的风透过雨丝浸进身体,冷得刺骨。
破楼房的隔音并不怎么好,隐约传来些斥骂声,混着小孩儿的哭声,隔在伞布外听不真切。
江成意从灰沉沉的天空与枝丫间收回视线,起身朝老城区里走去。
破旧的柏油路,路边枯黄的野草,与时光隔了十几年,却依旧熟悉得像是刻进了骨子里。
他一手插在兜,打着伞,慢悠悠地走着。
路过马路对面那群人时,他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带着惊愕和犹豫:“……江成意?”
伞下的人似乎顿了顿,却没望过来,只能看清握着伞柄的手,腕骨清隽,带一点小痣。
已经许久未见,但薛燃几乎是下一秒就认出了这个人。
身体比思绪更快,他脱口而出之后,才茫然地一怔。
几个工程师面面相觑,也停了话,朝来人望过去。
伞下的人似乎与他们并不相识,只停顿了一瞬,又置若罔闻地转身走向了胡同深处。
薛燃看着他的背影,拧着眉,好一会儿没能收回视线。
“小燃?”有人叫他。
薛燃回过神,最后看一眼那个身影,嗯一声,垂下眼:“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