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生疏客气得过分:“不好意思,添麻烦了。”
擦肩而过时掠起的微薄气流携来他身上的气味,一股汗水蒸发后伴着皂荚香的味道,与数年前赖在他肩窝处闻见的不太一样了。
原来气味也会随年岁而成熟变化。
一如多年未见,他眉间的张扬稚气被低调沉稳替代。
狗子摇着尾巴尾随她至门口,被宋霖大声喝回。
杜禾松开攥得汗湿的掌心,巷里晚风染了专属于暮色里的人家烟火气,段段回忆吹上心头。
巷口的龙眼树下掉了颗颗圆润,枝头果实累累。十七岁那年杜禾仰酸了头,看树上的宋霖给她摘了满怀一捧的绿叶黄果。
汗水和着土灰脏了脸,她笑嘻嘻吃着,拿纸巾给他擦。
“甜不甜?”
杜禾点头,剥了一颗塞他嘴里。
俩小孩在树下吃得欢畅,直至夜里躲在被窝里给对方打电话,唇齿间还残存缕缕甜涩。
“让让!挡着路了!”车铃声起,扯破暖而厚重的回忆,杜禾回过神来,才发现手里握着的手机已经响铃了许久。
程以骁问她,话里隐约焦急:“在哪?需要我去接你吗?我刚从医院下班。”
原来已经六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