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轻叹一声,不再提起此事。
当天夜晚,杭州府城皇帝下榻的临时行宫中。
一个老太监将油灯的灯芯挑亮,随后盖上灯罩,蹑手蹑脚地放在一旁正在批阅奏折的景丰帝的桌上,小心翼翼地说:“陛下,夜已深了,早点歇息吧,当心伤眼睛啊。”
景丰帝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拿起手上的奏折笑道:“顾远晖这个老狐狸,之前还说朕不该看重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结果今天去了书院以后,话头一下就变了,说此子有能力,朕这么做是为朝廷招揽贤才。”
想起白天景丰帝对顾云霁的恩宠之隆,老太监不禁忧心道:“陛下如此重视那小子,会不会反而于他不利?他毕竟还是个十几岁的书院学生,承受得住您的期望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景丰帝不在意地摆摆手:“那小子没你想的这么脆弱。他是当朝刑部尚书的亲堂侄,出身于松江顾氏,背后有整个顾氏一派的支持,不会那么容易被打压的。”
“朕加恩于顾云霁,就是加恩于整个顾氏,顾远晖定然想稳住朕对他的恩宠,好顺利扶持此子成长起来,以后就会更容易被朕拉拢,遇见分歧也能多站在朕这一边。”
“还有,鹿溪书院人才济济。”景丰帝放下手里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