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府城的郊外,流民们正在本地吏目的带领下,热火朝天地修建着连通田间的灌溉水渠。
三月里的阳光柔和舒适,既不毒辣也不刺眼,照在身上暖融融的,让人惬意得眯起眼睛想要睡一觉。可对于这些累得汗流浃背,还被官兵严密监督从而不敢随意休息的流民们来说, 正午的太阳实在算不得享受。
明晃晃的太阳将流民们身上的汗液反复蒸干,在皮肤上积累出一层薄薄的汗渍,给人一种潮湿粘腻的感觉。脚下的泥土黏实又紧密,很容易粘在锄头上,甩都甩不掉,挖起来格外费劲。
手里的活计不好干, 耳边官兵的叱骂又跟催命一般,流民们两头受迫,心中早有不满, 连挥动锄头的动作都带了隐隐的怒气。
余光瞟到身后的官兵已经走远,一个流民实在忍不下这口气,压低声音愤愤道:“催催催,有什么好催的,还让不让人歇会儿了!便是囚犯也有松快的时候,这完全是拿我们当牲口使唤!”
此话一出,顿时挑起了周围人的情绪,纷纷应和起来:
“在我老家那里,做这样的重活一日可是有二十文工钱呢,他们却只给我们十文,足足少了一半!这些当官的下手可真黑。”
“不光工钱少,伙食也差。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