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散乱不堪,将掉不掉的外裳一半坐在屁股下,一半缠在肩膀上。碎发混合着泪水贴在颊边,他抬手抹去眼泪时,手腕上的道道红痕便露了出来,脏兮兮的脸上尚有水渍,沾的不知是口水还是鼻涕。
缓过劲儿来之后,顾开礼抬起沉沉的眼眸,朝顾明安招了招手:“过来。”
顾明安眼里满是惊恐,闻言却愈发往角落里缩了缩,生怕父亲还要打自己。
见顾明安没有动作,顾开礼声色一厉,加重了语气:“我让你过来!”
顾明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浑身一抖,却也不敢违逆父亲的话,只得哆哆嗦嗦往外挪。
方才躲在角落里的时候,顾明安整个人脑子一片混乱,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这会儿挪动地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身上到处都是伤,稍微一抬手,便扯动了多处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泪水瞬间溢满眼眶,险些兜不住滚落下来。
然而处在顾开礼逼慑的眼神之下,顾明安也不敢哭出声来,只能一边奋力地包着眼泪水儿,一边压抑地低低抽噎着,半爬半滚地一点点挪到了顾开礼面前。
看着面前瘫得没个人样的儿子,顾开礼眼底闪过一丝厌恶,重重地踢了他屁股一脚,没好气地吼道:“给我跪端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