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这纸摸起来质量还蛮好啊,又大半都没写动。不如拿来给我当记账本得了。”
“又没有行距,不方便的。”
“没事、没事,给我吧?”
“……”
迟雪终究是拗不过他。
无声地抗议了几分钟,最后,也只得点点头,闷声闷气说行,你要就拿去吧。
“反正也没什么用了。”
她说。
长到二十六岁半,小半辈子都在和手术刀、解剖室为伴的迟医生,的确已成功把自己活成了个喜怒不形于色、回忆也难叨扰的稳重人。
日子常是这样过,也没什么稀奇,她恍惚便忘了自己伤疤被揭开过,又或是早不当那伤疤还流血了。
唯有偶尔看到微信里某个免打扰群的信息——告知一众同学某某结婚、某某生小孩,她的心却仍会莫名其妙动一下。
点开看。
视线却是从下往上看的,要做许久的心理建设,才能试探性地看一眼诸多喜事的主角。
“……”
不是他。
还是不是他。
确认再三,卡住喉咙那口不上不下的气终于松下去。
然而,等她抬起头——带着不自知的、莫名所以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