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你在这边兼职?”
“嗯。”
我还给你点过单。
后面这句话迟雪忍住没说——唯恐两人之间又出现相对无话的尴尬局面。
果然,解凛压根没想起也没提这回事。
只因为刚才救了她都没认出她的事稍有歉意,又小声说了句不好意思,“刚才我听到有声音,但是不很清楚,所以来的路上耽误了时间。”
“……对不起。”
他说。
作为一个人尽皆知的刺头。
其实于解凛而言,主动或被迫的道歉并不少见。说对不起,也不过是上嘴皮碰下嘴皮,轻而易举。光是国/旗底下读检讨,从上小学开始,他读了没有十回也有八回。
但敷衍的嘲弄和真诚的对不起总归有区别。
这一次则显然是后者。
是以说完这句话,仿佛完成了一个浩大工程。迟雪莫名从他并没太多细节的表情里,读出“终于说出口”的复杂情绪。且他只表达,无需回应,说完,只定定看她一眼,又转身去找老解。
两人背对迟雪简单聊了几句。
迟雪站得稍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知在警察赶来的几分钟前,老解忽又向她笑着摆手、说了声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