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妍追着他问,“爸, 你告诉我。”
“是你舅舅,骗我。”孟重阳放下东西,抬起眼说,“两年前你舅舅找我, 说用我的名义去帮他借钱, 让我只管借, 他负责还,还摁手印立了字据,拍着胸脯说他一定还,我半个文盲哪知道那是借的是高利贷,帮他借了不少,钱我一分没拿,全打在他卡上了,之前还偶尔有联系,现在也联系不上了。”
孟重阳的店上次被砸,摔了一跤倒也没大事,想着那就是一群泼皮混混,躲两天就过去了。
她舅舅读过书,有文化,之前还在省会高中当老师,孟重阳也没想到就这么一个人会突然转了性,老师的工作早就辞了,拿那些钱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虽然现在已经报警了,先把你舅舅找着,但那些人保不齐还会来。”孟重阳坐在凳子上,脊背像是也被这件事压弯了,视线瞧了眼屋里,叹了口气说,“就这两天,搬吧,去你妈那边儿,我也走。”
孟重阳人到中年,越活越胆小,是真的怕了,儿子没了,现在就这一个闺女,他更是恨不得捧手心里护着,要是在自己看护下出了什么乱子,他都不知道怎么跟她妈交代。
孟妍在旁边听着,手里捧着杯温水,直到它一点一点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