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在父母中间,被迫卷入这一堆破事的,才刚上初中的顾荆,成了维系顾恒洲和凌枝唯一的桥梁。
两方同时给予的压力和负能量让他被迫快速成长,也快速变得沉默寡言,学会了给自己套上一层没有情绪的空壳。
他得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管着凌枝,预防她发病,避免有任何事情刺激到她情绪,又得要劝说顾恒洲,企图他能回心转意或是至少留一线,别那么过分。
两方都各执一词,凌枝说顾恒洲是个白眼狼,顾恒洲说凌枝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女人,矫情又不知足。
直到那次凌枝发病,她再次拿了把水果刀狠狠割向自己手腕,顾荆来不及阻止,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用手掌挡在了凌枝手腕上。
右手虎口处瞬间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锋利刀口陷进大半到他手心里,猩红血液霎时喷涌而出。
那次,他的右手大拇指差点就这么被生生割断。
看着儿子手里涌出来的鲜血和颤抖的身体,凌枝也倏然清醒过来了。
——她刚刚……到底是做了多么可怕的事情……
顾荆做完手术手保住后,她便强撑着清醒,主动提出了和顾恒洲离婚,并和凌母搬离了岭川市,前往南桥市疗养院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