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迟钝地应了一声,挪回椅子。
郝健德握着剪刀从窗边走回来,剪刀头朝上,明晃晃的,我留意到郝健德的眉毛因为怒气而竖了起来。
印象里郝健德总是这样怒气冲冲的,脸颊凹陷,双眼凸出,要不是我是他的学生,在路上碰见这样的人,真以为他是混社会的,而且还是混的不太好的那一种。
在回首学生时代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两个老师会让人格外记忆深刻,白滨和郝健德就是如此,他们后来在我和林子乐之间,以至于我们婚后的“和解”上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郝健德五短的身材,瘦瘦小小,常年累月穿一件土蓝色的工装。他的小鼻梁上架一副镜片有酒瓶底一样厚的黑框眼镜。他的胡子总是剃不干净,头发也并不整齐,好像从来不梳头一样。他的样子,加上他的教学风格,是这个学校里最奇葩的一个老师,没有之一。
我还记得那是郝健德来班级上的第一节 课,就在他抬起胳膊写粉笔字的那一瞬间,腋下露出一个大洞。大家窃窃私语,掩口轻笑,他一回身,一个粉笔头丢到下面,“不许讲话!”
粉笔头不偏不倚砸在了笑得最肆无忌惮的那个同学的脑门上,同学吃痛的哎呦一声。
这是同学们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