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子拈了颗杏仁霜糖塞进嘴里,这才觉得自己的魂儿被压住了,没跟着那苦味全冒了出去。
“姑娘还是和从前一样,不爱吃药呢。”绯月也不害怕,还笑呵呵地同她打着趣,收了汤碗,耐心地等着沈渊吃够了糖平静下来。
“你也知道这是药!”沈渊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一直连着吃了四颗杏仁霜糖,口中苦味才去尽了。
醒酒汤的小小闹剧过去,沈渊起身到对面窗下的软榻边上坐下,由着几个丫鬟给自己洗了脸,站起身来,换上贴身的素色细平布寝衣,躺到床上去,闭着眼养神。
绯月拧好了香薷清露帕子,一块叠好敷在沈渊额头,一块拿在手里轻轻地替她擦拭着脸颊,一直到她脸上微微泛起的绯色都退去了,又取了山茶花香膏,给她擦在脸上,以指腹轻点肌肤按揉。
收拾好这一套下来,绯月又扯了薄被给沈渊盖上,方领着另外几个人轻轻退出房间,带上了门。
沈渊并没睡着,绯月给她涂香膏的时候,她在想,两个丫鬟跟着自己都有多久了。沈渊今年已经二十岁,绯月是还在墨觞家的时候,就一直跟着她的,到如今已有十五年。“绯月”这个名字是沈渊给她起的,没什么含义,就是头一天晚上是十五,月亮圆圆的,还有一圈儿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