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贤淑、大方爽快的人,甚至许多时候很不可理喻,却也不至于坏到令人发指吧?也不知道老天爷究竟在想些什么,给了她一身的娇气傲气,又偏叫她也学会慈悲同情,日积月累下来,真真成了一副连自己都看不过去的古怪性格。
不过了,至少眼前她是不打算改的。沈渊便是沈渊,偏安一隅,自在逍遥就已知足。如同当下歌女这事儿,下马威也已经给过,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也就得了——可她,偏不。
“奴婢离枝,叩见夫人,叩见小姐。”
歌女亭亭跪倒,不盈一握的纤腰伏下去,腰背如瀑长发披散开,一张雪白脸儿便深埋其间,搭着娇柔的嗓音,愈发惹人垂怜起来。墨觞鸳让她抬起头,她照做,却耷拉着一对眼帘儿,视线只落在自己跟前巴掌大的方寸地面。
冷香阁主不急着和歌女说话,先招呼了赵妈妈上前。后者管着冷香阁中往来歌舞女子的身家底细,先头得了水芝嘱咐,早就准备好了答话。
赵妈妈答,这个歌女原本是个六品官家之女,因着她爹急功近利,迫切想要升官发财,却看不清局势、站错了队,朝堂上的大官们结党营私,前些年有几个闹得厉害,随便被揪到了什么错,这歌女的爹就被不知哪路大人推出去做了替死羔羊,落了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