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儿的身影彻底离开视线,她才呆呆滑回地面,眼角又流下一行泪。等再回头,同处一室的观莺却睡着了。沈离枝感到诧异,为着陋室冰寒,自己浑身冷得透骨,更不敢想入了夜,会否变成一具寒殍。
歌女抱着身子,尽量将残破衣衫裹紧。她想凑过去和观莺在一处的,实际也的确如此做了。风毛柔软,观莺姑娘睡得很熟,没被惊醒。
沈离枝不清楚时辰,慢慢放松下来,身上也开始有了暖。两个人总好过孤零零孑然一身,靠着彼此一点温度,还能放任自己做一做梦,假装回到了炭火红热的小楼里。
而小楼里真正笙歌升平,旖旎如旧,从不因少了谁而失了风景。
“她就一个兄弟,还遭了池鱼之殃,早被发卖了,哪里来的这么个姐姐。妈妈是被她唬了。”
外间生着银霜炭,冷香花魁坐正了身子,握一把银剪刀,专心修剪着美人榻边一盆山茶花。殷红宝珠鹅黄蕊,油叶翠成翡生烟,屋里没熏香炉,仍然馨香如春。
冬日里少颜色,墨觞鸳叫人备了好些鲜艳的花儿朵儿,亲挑了宝珠山茶叫水芝送来。绯月接进来时,沈渊面色顿了顿,终究也没说旁的,只叫她留下了,又叫水芝带话,回去谢了夫人。
商妈妈低眉垂手,立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