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跟前答话。沈渊房里两个丫鬟陪在下首,去后院寻了她来的却是盛氏秋筱。
彼时,盛姑娘话一出口,她已然猜到了七八分。百闻不如一见,这位花魁娘子脾气果真古怪,特叫了她来问话,又仿佛心思都拴在那茶花。
她还以为对方没在听的,可甫一应答完,紧随着就听见那声嗤怪。
花魁可能又病了,说话轻声细气,偏听得经年的管事妈妈心头一皱,不解何意,揣测着先打个囫囵:“是老婆子疏忽了……”
“不妨事。她抢着哭闹拿乔,扮委屈请责罚,是吃准了妈妈善心,必会饶了她。”不等商妈妈琢磨出意味,那冷美人已经放下剪子,回过头向她笑了笑:“商妈妈,你去吧。天气冷,辛苦妈妈来一趟。”
商妈妈连道不敢,低头福了一福,应声退下。绯云得了主子眼神,快步紧随其上:“妈妈辛苦,奴婢送一送妈妈吧。”
花魁屋里人态度谦逊,笑容亲热,给足了这位管事妈妈体面。才迈过门,绯云已不露声色搀上商妈妈手臂,耳语二三,不过些“不足为外人道”云云。
绯月仍安静候着。沈渊端详那盆山茶,又拿起来剪刀。偌大的两进房间,一度只剩下小银剪开合的声响,细碎又清脆,咔嚓挠着人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