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松香的味道略见浓烈,比之清寡的沉水香更适宜冬日。冷香阁主屋子里热闹,银霜炭烧得噼啪红热,沈渊身子好了些,缩在养母软榻上,蹭几口南来的新鲜果子。大丫鬟水芝领着几个小的,进进出出掸扫拾掇,整忙活了一晌午。
“京城好是好,就是冬日太冷,天气也干,住了这么些年,奴婢还是念着在栖凤的时候。”
打发走了粗使丫头,水芝总算得了闲,陪着主子坐一坐,捶着自个儿肩膀说笑一句。墨觞鸳点头,也念叨起故土四时如春,冬天就算下起雪,不多时也会升起和煦的日头。
“那时我还小,倒记不得多少了。没准儿是娘亲思乡过甚,无论什么都觉着比京城好。”沈渊打着趣,手上剥着个黄澄澄的蜜橘,丝络拣得干净,自己却不爱吃,转手递了给对面阁主。
“南边新进的,甜得很,你真不尝尝?”墨觞鸳接了,分一半要递回去,沈渊摆摆手辞了:“不了,怪凉的。女医叮嘱过,这时候不好贪嘴。”墨觞鸳闻之有理,那半只鲜甜蜜橘便归了水芝。
沈渊瞧得仔细,自己这位养母主仆几个俱有倦色。这月不巧,初一的日子闹出了观莺那档事,阁主夫人忙于料理,没能去成长生观进香。好容易到了今儿十五,墨觞花魁犹在睡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