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冷不丁受了冷脸,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嗫嚅着嘴唇,手足无措呆立在原地,目光游移在其他几人之中,试图有人可以出言替自己开解。
秋筱此状异常,沈渊十分不解,然而不需深究也知道,不过是不想见那些来人,能拖延一时是一时。稍一思索,花魁挥挥手打发绯月带水芸先退出去,方才起了身,亲自拉过秋筱到跟前。
“能出去是好事,你还磨蹭什么?”
花魁在明知故问,盛秋筱可不愿将场面话说圆:“当初狠心卖了女儿,多少年没有半点音讯问候,这会子又做起什么血浓于水。要我高高兴兴去相见,然后又要如何?”
秋筱紧紧捏着帕子,目不斜视盯着沈渊,一双剪水鹿眸晶亮,透着前所未有的刚硬:“小姐最是水晶心肝,见识广又清楚,你便告诉我,等下我一去了,那起子人会如何说、如何做?”
沈渊默然,未几侧脸轻叹一记,牢牢按着秋筱坐下,随着瞥了一眼绯云。后者会意,叫小菊从随身的小布兜里取出把篦子,接过来递到小阁主手中。
牛骨质地光滑,比之竹篦更有言语难表的天然触感。沈渊从前在秋筱发髻上瞧见过,小巧玲珑的一把,镶嵌着无数细若粟米的珊瑚珠,组成栩栩如生的赤红牡丹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