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生露井上,李树生桃旁。虫来噬桃根,李树代桃僵。”
墨觞花魁一向不爱与人多啰嗦,即便对着自己,也是说一半、留一半。盛秋筱知道,见好就收吧,问不出更多了。
其实平心而论,在那座乱花迷眼的小楼里头,除了身边那个不懂事的丫头小菊,待自己最亲厚的人,并不能说是这位花魁娘子。
盛秋筱不喜欢冷香阁,也谈不上十分讨厌——跻身这世上没得选,但求一口热汤饭、求个安身立命罢了。乍一睁眼,自己躺在青楼后院拥挤杂乱的废旧柴房里,身下的砖石冰冷坚硬,泛着湿漉漉的黏潮,刺激着身上每个骨头缝儿都在叫嚣疼痛难耐。
她以为自己是死了的,没想到还能呼出一口热气。
周遭并不安静,四处漏风的小屋留不住一丁点温度,也挡不住任何动静,外面的声音起起伏伏,有老有少,有清有浊,无一例外全都是女人。这些人的话题绕不开什么恩客、妈妈、头牌的,偶尔爆出几句叫骂。
也有柔婉的女子娇嗓,在夜幕沉沉时分,伴随打更旖旎而去,充斥着赤裸裸毫无遮掩的欲望。
头脑昏沉,高热不退,她不知道自己在这听了多久。衣裳破旧,砖石硌得皮肉生疼,浑身好似被狠狠捶打过一顿,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