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都要散架了,连手指都动弹不得。
有人进来瞧过,像摆弄物件一样戳戳她,看看还有没有气,然后“嘁”一口啐在她脸上,低声咒骂着赔钱货,进了这儿当自己是千金小姐,不如早点死了丢出去,省得晦气云云。
和死了也没有什么区别吧……她懒得折腾,咧咧嘴不屑地笑笑,闭上眼睛等着死亡再次降临。
“吱呀”一声,好像是门开了,一股冷风灌进来,冲得她一激灵,起了满身粟米样的鸡皮疙瘩。
这还没死呢,就急着来把她扔出去了?
粗布鞋底儿摩擦着地面,沙沙作响如粗老树皮,刺挠得地上的可怜虫耳膜发痒。来人身形龙钟,步伐却还稳健,粗糙的大手捏开下巴,给她灌了口热水。
许久以来唯一的一点温热滑进喉咙,她忽然不是那么想死了。
她看清楚来人是个老妇人,仄眉横目,不苟言笑,看上去很凶,可是身上没有半点儿叫人讨厌的戾气,和之前进来的大不相同。老妇人也在打量她,见她睁开眼,目光缓了缓,居然有点慈眉善目的意味。
老妇人给了她几口残羹冷炙,救下了她一条命。
从此她视其为再生父母,只是不想辜负了人家的一番美意,便暂时决定,留着这条命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