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曲颈镶银鎏花酒壶先落案。酒香甘郁厚美,浓黑透亮如胶墨,沁着澄滢色泽,盛在玉样甜白釉盏中煞是好看。
沈渊没见过这样的酒,接过来先要发问:“这是什么?颜色少见得很。”浅尝绵软醇和,甜而不腻,有江南水乡的绕指柔。
尹淮安道:“这叫黑杜酒,南方常饮的。你来京城的时候还小,墨觞夫人想来也不许你饮酒,难怪不认得。”
“我也觉着,这该是南面的东西。应该是上好的精白糯米……”沈渊略眯一眯眸子,细细咂摸着滋味,分辨着酿造之法。
“用的应该还是生麦曲罢?我尝着,大约是要反复加熟糯米,又淋新曲,拌匀摊开了的。回味还有一点焦香气,我想不出了,是怎么回事?”
关于酿酒,沈渊只学过如何制一坛上好的桂花酿。墨觞家专注于这一样,心口传承了十几代人,已经发挥得出神入化,里面的关窍一个套着一个,只消琢磨透了,足够拿去研究别的玉液琼浆。
她试着举一反三,将这味黑杜酒琢磨出了十之七八,剩下最关键的地方,却无论如何猜不出了。
女子凝神思考的模样很好看,鸦翅半垂,眸光含蓄,像学堂里那四五岁、心智初开的可爱娃娃。尹淮安便如同座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