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来的胡姬换去薄纱,丝缎红绫勾勒出身段玲珑婀娜。玛瑙明珠,珊瑚琉璃,光华璀璨不啻奢侈,将两个女子打扮得光彩照人。觱篥声声,如泣如诉,迎合上位主人的喜好,吹的是一折水乡小曲。
作配的不再是桑图尔琴。秦筝朗朗,弹出来本是最刚烈的调子,乐伶十指细若水葱,捻拢抹挑,泠泠相和,亦奏出一卷湖光山色。
两盏酒尽,沈渊眸底的琥珀色深深沉淀,浮起几丝难以言喻的光彩,对着熏炉孔上一缕轻烟若有所思。那两个乐伶善察言观色,也记住了座上那贵客姑娘的容颜,见她未露喜色反添愁,唯恐祸及自身,两下悄悄递了眼色。
她们的担忧过于无谓,沈渊想着自己的事儿,甚至没有将那绕梁三日的妙曼音乐听进耳朵。生在大争之世,没有谁可以掩耳盗铃,独善其身,冷香阁并非能够偏安的那一隅,墨觞花魁一脚踏出来,就需得关心关心外面的风声。
“淮安,上次我来,你同我说的那件事儿,可查出些眉目了?”
她缓缓回眸,目光清澈得宛如一汪新泉,足够平静,也足够冷冽。黑杜酒的甜美不足以消弭这严寒,反使得她眼底郁郁沉积累加,愈演愈烈。
州来庄主曾描述得云淡风轻,不过一帮乌合之众。而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