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沈渊原是个爱说爱笑的良善女孩,对街上的猫儿狗儿都能生出怜悯同情,架不住白云苍狗,也转了性子。
两个丫鬟倒不会觉着主子狠辣,只但愿小菊能记着盛氏姑娘的训诫,切莫再踏雷池半步了。
后院的暗潮涌动告一段落,而偌大的一座州来山庄,其间杂项诸事何止千头万绪,盘根错节。尹淮安是江湖人,并不如沈将军府关口严苛,也没有争风吃醋的内宅女眷,大把的心思得以耗用在和外头人的较量上。
凤头长案边角沉甸甸两方青金镇石,成叠素白宣纸上洋洋洒洒,手笔凌乱,俨然是发挥不好,随手被积压起来。
字迹的主人伏案撑额,愁眉不展,跟前的文房四宝若说得话,必是哀叹连连,连道怒怨皆去寻冤头债主,切莫砸了它们作发泄。
外头的探子回完了话,无甚可多说的,早退出去了。方大方二兄弟两个并排垂手立在窗下,听候主上发落。两个人俱是高大壮实的体格,表面稳如磐石,内里却焦心如坐针毡,已过了半柱香,始终不见庄主有何吩咐。
尹淮安深深锁着眉,手肘支在坚硬的深红樱桃桌沿上,衣料虽厚却宣软,关节早就硌得麻木没了多少知觉。身边的长随小厮硬着头皮添了壶热水,眼瞅着主子一言不发,好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