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呆呆地任由探子来报灌进耳中:那日州来山庄的人离开后,不过半个时辰,梅姑娘就被一个男人高价买走了。
那个男人的话不多,身量高瘦,面目尤其阴鸷,印堂发黑,锁着一团化不开的孽杀浊气,饶是胡老八那般做惯了缺德生意的,对上也要软了三分。
探子追查得艰难,明里暗里还几次差点吃了亏。换成别的人,早就该犯起嘀咕:一个朝三暮四的草席丫头罢了,遭了报应,庄主不拍手称快,还这般费力去找,何苦来哉?
终归州来山庄的耳目清明,探子寻到一点踪迹,却是与那“北岱”有千丝万缕的瓜葛。
尹淮安当场陷入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他是毫不畏惧与什么江湖势力斗一斗的,也自信能够保全整个山庄,可……这只是在外敌来犯之下的果断还击。
北岱究竟是个什么组织,尹淮安心里早已有数,他,甚至整个州来山庄,犯不上主动去招惹。
除非是……事涉沈家吧。
温梅是少时一抹朱砂红,热烈灿烂,活色生香。温家和尹家生意有往来,可如何算得上生死相许、风雨同舟呢?
沈尹两家的祖上,才是刀林剑雨里闯出来的兄弟,沈家的父兄也不曾假意许婚,得陇望蜀。
尹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