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执意要做比较,事实摆在跟前的,他从不否认自己想要退缩,不愿意冒险施救。他非圣人,安能无过,又安能在这个岁数上,再做一些毛头小子才有的意气举动。
若是探子回来再早些,他仍然会犹豫,却很大可能会决定搏一搏,将温梅救出来,远远送去平静的地方重新开始。可惜啊,沈渊匆匆造访,拖家带口似的阵仗进山来,让他意识到自己要负责的不止尹家一座山庄。
沈涵远在西北,每每将唯一的妹子托付给自己,百般不舍,万般叮咛。那帮乌合之众,连天家子嗣都敢下手的,若是冲动之下惹出祸事,难保不会被他们盯上沈渊,到时候覆水难收,一着不慎可就是终身抱憾。
老父亲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婚事,如今沈家姑娘心有所属,尹淮安不强求,只消守住问心无愧就成了。
他清楚利弊,却还是迈不过一道坎。垂髫总角时候的情谊,就算后来变了模样,染了尘埃,仍然能够在人心底留下一个美好的倒影,时不时冒出来,回荡在脑海中,嘴角也会不经意勾起一个笑。
阿梅落至这般田地,安知是命途多舛,还是咎由自取呢?
书房里并无熏香,尹淮安的思路由凌乱逐渐沉淀,对温梅的怜悯本就漂浮不定,随着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