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的愈加浓厚而消弭殆尽。
“庄主……请恕老奴直言。”
一道老迈的声音响起,无奈之中透着不易察觉的妥协:“州来山庄屹立数十年,靠的是上上下下几百口子的良心,那温家的虽然生意上有点往来,到底人心隔肚皮,已经背信弃义过一次,就当是为了对老东家的孝道,您可万万不能为了那梅姐儿,以身犯险去呀!”
方老管家老泪纵横,尹淮安听着这番肺腑之言,也即刻要捱不下去,拳头攥得关节苍白,牙齿咬得太紧,额头两侧隐隐爆出青筋。都说老奴半父,从尹老庄主起,这位老管家的一辈子都投在了州来,若论忠心,当真是无出其右的。
“头回庄主见着她,也知道了她是个什么路数,万万不配进尹家大门的。温家姐儿没福气,等着咱们再去,已经遍寻不着人,这就是命里该着!”说到激动处,方老管家上前几步,直直立在书案前,“庄主顾念旧情,觉着没能及时救她出苦海,可反过来想一想,若温家姐儿没做那些对不起您的事儿,以庄主的情深义重,如何会对她袖手旁观?”
一言直接击中要害,旁边候着的弟兄俩也为之一震。尹淮安心中本就是极清楚的,是非黑白摆在这儿,只缺少了一个助力、一个推手,将窗户纸挑破也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