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骨。看来,老天还不算逼她上绝路,这场雪来得太及时了,大雪封山,好啊……那帮子贼人无论如何不能再大肆搜山了。
她知道,只要自己能出去,就还有一条活路。女孩想,既然这么多年来,每次天都不真的绝她,她就绝不会辜负了这番美意……
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眼皮昏沉带泪,思绪却清澈如山泉融水,肆意叫嚣,横冲直撞,陈年往事桩桩件件随之躁动,彻底断了良夜好眠的愿景。屋里没熏着香料,沈渊从梦中陡然醒来,过于干净的空气让她无所适从,可临睡前,明明也是她自己说脑仁疼,叫撤走了香盘的。
但凡住在州来,她还没有过这么难受的时候。
关于孔雀山的那场梦境许多年不曾做过,一旦涌现出来,就是刻骨铭心的磋磨。沈渊醒得很平静,恍惚意识到前尘往事尽消散,双眼立时开始失控,眼泪珠子开了闸一般,打湿了半幅丝绵枕头。
这晚是绯月值夜,听见暖阁中的召唤,当是屋子太闷,睡得难受,挑了一丝帘帐透透风。借着一盏烛光,只见她家主子鬓发散乱,眼角潮红,泪水控制不住涌出,大颗大颗滴在软枕上。
大丫鬟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赶紧蹲跪下身子,凑上前拈着手帕,替沈渊擦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