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这是怎地了,好好儿睡着,姑娘做噩梦了么?没事儿了,姑娘,奴婢在这儿呢,咱们不怕。”
冬日暖笼里常备着金丝枣茶,绯月去端来香甜温热的一盏,扶着沈渊坐起身来,慢慢喝下。从前在冷香阁,沈渊每每噩梦醒来,总会哭一阵,尽头过了也就好了,这次却大不同,淌着眼泪一声不吭,一味冷静沉默,甚至有些呆气。
绯月担心不已,陪坐在床沿,搂着主子好生劝抚。如此安静了又半盏茶,沈渊终于开了口,肯说几句话。
只是……这话一出口,绯月倒宁肯自家这位小姐一直沉默着,或者干脆发作一场,责打自己几下也使得。
“绯月,你是从小在墨觞外祖家的,又比我年长,就替我细想想,当年家中遭难时,究竟是怎样的情形?”
沈渊坐直了身子,又紧紧拉着绯月的手,不叫她有机会借口避开。房间里虽烧足了暖炉地龙,乍一下从被窝中出来,后背还是寒津津的,凉意很快从玉白指尖起,蔓延至掌心,再传到绯月的手背上。
谈及当年的事儿,总是所有墨觞家人的伤心所在。
墨觞家虽经商,不受世家勋贵待见,总被鄙夷为下三流,却是恪守的礼义传家,比起那些外表光鲜,实则早就糟污了的显赫门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