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场,午饭便要在棚子里,和下人一处吃了。
父亲也是一样的,甚至还会亲自下滩。起初她不适应,父亲便讲,做东家的人,非得亲身体会过了下头的苦楚,才知道一粥一饭来之不易,以为银子都是天上掉来的,不至于骄奢淫逸,物极必反。
中午的日头很毒,墨觞鸳看着滩上盐工晒得黢黑的面孔,将父亲的教导反复咂摸,刻进了心里。
到了后半日,她便在家中随着母亲,学习如何做一位好的当家主母。约束下人,调度花用,桩桩件件事无巨细,一针一线都须得清楚明白,对积年的老奴可以尊重,却不能掉以轻心,盖因多么得力的人,一旦失去了规矩的束缚,天长日久下来都会生了惫懒松懈,保不齐会克扣下好处。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母亲常常如是说。
墨觞鸳深以为然。小时候,她身边有几个小丫鬟,和她差不多一起长大,其中有一个叫叶子,跟着她时间最久,平日相处也最亲厚。墨觞鸳从不苛待这些丫鬟,对叶子尤其照拂,有了好吃好玩的都会给对方留,不成想忽有一日,奶嬷阴沉着脸进来,二话不说,将正在剥橘子的叶子钳了出去。
“大姐儿,你的小金锁、金项圈,可都去哪儿了?”
奶嬷一双大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