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墨觞家的日子十分忙碌,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时代,提前进入一家之主的角色。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墨觞鸳去悲伤,父母也似商量好了,半句不提夫家之事,只叫她专心持家理账,切莫手生,出了差错。
她明白的,是父母的良苦用心。多少次前去送账,她隔着琥珀屏风,听见老两口沉重难自抑的叹息。
春秋变更,当初雷霆之势的新帝都熬成了儿孙绕膝的老皇帝,新一轮的夺嫡在悄悄酝酿。墨觞老爷子时常感叹,幸而自家不是皇商,不至于当了炮灰还不自知。
是的吧……墨觞鸳悄悄赞同,精神却愈发紧张。
街上水乡景致旖旎如初,千里之外京城是否刀光剑影,都穿不透这道温柔多情的屏障,扰了人们的一场清梦。
又可惜,事与愿违,天公永远不作美。
大抵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乎?
那是皇帝改元的第一个四月,残雪融尽,倒春寒来势汹汹,暖炉地龙久久撤不掉。墨觞宅向来不吝惜取暖银子,后门上送来新购的青冈炭,管家领着小厮们正忙碌,忽然闯来一伙不速之客,溜着炭车边缝挤进门槛。
“夭寿啦!这么大个富贵人家,教出来的好女儿,活生生要冻死公婆!”
为首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