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阁主的目光毫不躲闪,迎面对上,朗声坦然道,“柳师傅好心提醒,我自当感激,礼尚往来,我也回敬一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都是人家手里的刀子,何必冒进,磨损了自己的利刃?”
墨觞鸳不卑不亢,温和端方,十数年岁月大起大落,为她沉淀下足够的胆识和气量。便是上头安排进来的,又当如何?主子在沈渊身上下的注不小,好不容易看到点回收成效的曙光,这会儿档口上动了人家养母,还不知最后谁来做那个出气的。
左右现下沈渊不在楼中,就算真出了事儿,风声鹤唳一旦起了,州来山庄的那一位必定会护着她周全。柳渠阴所言不虚,没了最根本的软肋,墨觞鸳也是豁得出去的。
硝烟刚升起点势头,水芝沏的茶恰好沁出了滋味,杯盏外壁温热微润。白瓷冰莹如玉,釉色清光洁辉,通体无一笔累赘颜色,百转千回的冰裂细纹已是最上乘典雅的装饰。
自家主子的气场沉得住,水芝心里也安稳,端了茶盘绕过柳渠阴,稍稍点头随即转身向墨觞鸳:“夫人,茶好了。”
墨觞夫人示意水芝上前摆茶,回脸对柳渠阴微笑颔首:“言多口干,柳师傅请坐,用盏薄茶。”
柳渠阴眉心微拧,下意识想要拒绝,嘴唇半启,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