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旧气味。秋筱让她好生休息,不再多言,自己捧了个竹圈绣绷,坐在暖炉边穿针引线,素缎雪白,五彩丝绵绣出半副锦鲤游水,边角一丛墨绿水草栩栩如生。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起来,只有规律响起的“刺啦”声,是针尖刺破缎面,听起来格外清晰。小菊自然休息不踏实,随着声音一下一下心惊肉跳。她的初衷并不坏,也没有太多盘算,只想让自己和秋筱过得好一点,后半生可以有一个稳定的依靠。
生在最下层,小菊还是不明白阶级之间的鸿沟,正如她绝对不可能想到,花魁娘子其实是显赫世家的沧海遗珠,才会得到州来庄主格外青睐,才会有离公子对之一往情深,不顾世俗的目光数次登门探望,甚至隐隐传出姻亲之喜。
她的秋筱姐姐固然好,却被出身所累,在这个世道上,是没有资格去争取一些东西的。小菊侧着身,偷偷打量专心绣花的秋筱,从她脸上看不出一丁点遗憾或失落,有的只是安静恬然,与世无争。
右稍间气氛沉闷,左稍间里也没什么动静,绯月和绯云随意收拾一二,将瓶中香花换了一批,细细修剪。沈渊不在,整个小院没有主心骨,各人在自己的位置上静静待着,没有可以为之忙碌的事情。
唯一的不同是薛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