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时,便凸显出来种种不足,沈渊没有计较,让她们都下去,只要两个贴身大丫鬟伺候了事。
“姑娘也别恼,用人贵在安心,规矩都可以慢慢教。”这一晚绯月值夜,侍候着沈渊换了寝衣睡下,守在床前细声劝道。
“我倒不在意这些,”沈渊道,“有你们两个伺候,就算从前,我也不爱使唤下面的人,没情分,总是不放心。”
熏炉中垫了铜丝隔片,点的是如意合和香丸,沈渊亲手调制出来,又赠与离雪城的那道方子。绯月本主张按照常法,撒一小勺安神香进炉灰,气味会随着温度弥漫开来,轻缓柔和,更宜安睡。沈渊点了头,随着又改主意,一定要绯月寻了去年没用尽的香丸出来。
沈渊全无睡意,要绯月陪着说话,自己总觉有千言万语,临到嘴边都成了三缄其口。绯月早察觉主子心绪不佳,刻意寻了一些轻松的话题,诸如琴阁的小兔儿,沈渊听了,至多说一个“好”,始终挤不出个笑模样。
绯月知晓无用,便斟酌着开门见山:“姑娘有心事?不妨和奴婢说说,虽不一定济事,总能疏散疏散心结。”
床前亮着一盏灯,光线微弱,沈渊倚在床头,桃花眼半垂,浓密睫毛遮住瞳仁两点亮光,再美的面孔也失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