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点儿大的差事都能办砸,整天眼珠子往前头瞅,今儿就带了你去,上前楼上凭夫人发落。”
小翠本来犟着,挨了打骂也不作声,以为自己好歹扎根多年,顶多被罚几个月的工钱。万万没料到,管事妈妈下了死手,一听“夫人发落”,小翠吓得魂不附体,作势就要下跪求饶。
“自作孽,不可活。”商妈妈摇摇头,听着婢女哀告,只嫌吵闹。赵妈妈铁面无情,布满老茧的大手拎着小翠起来,全然不顾她一条腿蹭在地上,拖着衣领便走。小翠挣扎几下,衣裳襟口眼看要松脱开,被瞪了一眼也不再敢乱动,一手死死捏着胸前布料,认命跟了赵妈妈去。
观莺坐在地上,看见小翠的惨相一味只有害怕,半分幸灾乐祸也无。她不是没有听到小翠的鄙夷——今日便是期限,等待她的是阴暗角落里腌臜龌龊如老鼠窝的春檐巷。
气血上涌时,她顾不得许多,打架打得酣畅淋漓,只记着不能吃亏,非得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厉害才好。劲头过了,冷静下来,管事妈妈的巴掌也让观莺清醒十之七八,她才意识到事态严重,最不愿面对的事儿终于来了。
“妈妈……”观莺一下慌了神,双目无神,喃喃自语,苍白的嘴唇止不住颤抖,茫然向商妈妈伸出手。她很明白,事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