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此种种,奠定了观莺一生的悲剧。
初见冷香阁的富丽堂皇,这个姑娘恍惚有种苦尽甘来的错觉。繁华空梦过眼烟云,她的境遇还不如自己的生母,没有遇到执着于延续香火的男人,反而都是薄情寡义之辈。
破败陋室,褴褛衣衫,观莺已经感觉不到冷,手指漫无目的痉挛着,也不想洗漱,心想左右要去的是个脏地方,就算洗得再干净,也只能让自己被糟蹋得更快罢了。
“以为消极静默,就能逃得过去么?”
女声清俏明亮,出现在这儿格外突兀。观莺眼看着是逃不掉了,门便没有上锁,开合之间,阳光洒进来,木板吱呀作响,来人步履轻盈,微不可察的行走声被掩盖,浅浅藤萝紫色衣衫的女子即如凌波绝尘,踏风而来。
是冷香花魁,素净裙角百迭留仙,盈盈绣一丛香蒲草,绒缎挖云暖鞋洁白无暇,单单点缀两颗南洋金珠,立足秽室之内,属实叫人肉跳心惊,生怕这美人走错一步,染了凡尘污垢。
观莺有种不真实的错觉,恍若看到小阁主周身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芒,又大约是外面的日光照进来,恰好形成的明暗晕染。
她头脑一愣,下意识挪挪身子,动一下又僵住了,似乎两个人已经有很漫长的岁月未见,因而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