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气稍暖,徒儿偶然间与柳青庵提及,想把酒坊后头那块荒地开了,种些小青菜。柳青庵觉得无稽,又不好拂了这倔强孩子的兴,闲暇时去浇水施肥或许也是不错,便应下了。
次日清晨,他就挽袖背了锄头,带着小杂役去垦地,没两下便叫小子去提几桶水来,把土地浇透再重新动工。
他那徒儿无父无母,随他姓柳,取名渠阴,小时候五官清秀,明白可见是个美人坯子,拜他假充男儿养所赐,越来越偏离了淑女的方向。柳青庵无奈,可也没有过多干涉。
“店家,我这两坛酒,可否帮忙估个价钱?”
才出了后院,前面柜上已有来客。柳青庵循声抬眼,瞧见是一老翁,手提两只粗陶坛子。细看才发现,对方是壮年面孔,却分明两鬓星星,嗓声粗砺,平白多了老态。
小杂役在外头应付,自然没有那识酒的本事,急眉红脸不知该当如何。
“那头桌子可还没擦,怎地眼底没活儿干,多长出一根懒骨?”
一副扇骨轻敲杂役肩头,柳青庵打发他去收拾洒扫,顺口骂了一句,随即定睛去迎柜前客。只见那人一身粗布衣衫泛灰白,大约是城郊农户,不请自来问价卖酒,也便和气笑问。
“不知坛里是何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