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叶已经脱了鞋,弯腰盘腿窝在炕上:“姐姐有志气,妹妹就盼着你飞黄腾达,也把我带出去享享福。”
春溪挡在门口,只顾说话也忘了关门,风钻进屋子惹来抱怨。有被使唤去打水的小丫头,抬着笨重的大木桶回来,小心推一推春溪,请她让让。
“一样伺候爷们儿,随便把哪个哄高兴了,不就能要了她走?整天哭丧着个脸,谁也不愿意养她。最后丢了命,孩子也不中用,只能怪她自己。”春溪口中嘟囔,上炕掀开被同样盘着,声音却越往后越低。
小丫头们又得端来成垒木盆,给姐姐们倒水,晨叶探出脚,骂了一句怎么这样烫,手指随着戳上丫头脑门:“想烫死我是不是?不过要我说啊,姐姐自己也知道理亏,说死人坏话,那可是要鬼压床的。”
有这段拉扯的工夫,绯云已经领着水芸和小菱角上了楼,依次摆开酒菜。气氛与上次明显不同,上座的两个人正说着话,算不得融洽,可也有来有往,见到婢女进来,不约而同地闭了口。
丫鬟们见状已经明白,收好食盒便叩头退下。桂花酿被收走,沈渊重新斟满两盏莲花白,继续之前的话题:“喏,这次可以喝了。所以公子是觉得,头一次留宿冷香阁才逃过一劫,便将这儿视作洞天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