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炭火,生怕多行一步便遭了倒春寒,反惹半身风雨伤病。
她到底是假装脱俗,也托了早逝菀青夫人的福气,生得清水芙蓉面,才叫别人觉得,这女子似乎有几分慧根。沈渊只能说,跪倒在神像座下时,自己一片赤诚天地可鉴,可双脚踏出了山门殿,她更爱人间团圆。
正譬如姻缘大事,她总说只图了无牵挂,六根清净,拖到二十岁上还不肯松口。可当墨觞夫人与沈涵明里暗里催起来,当离雪城的心意有意无意递进来,年幼时候目睹的惨剧所留下的阴影开始土崩瓦解,抗拒感变得不堪一击。
指腹摩梭过信笺,她会盼着那位芝兰玉树般的青年回来,问他远游途中可安好,为他亲手做一盏擂茶。不知这算不算口是心非?沈渊暗笑,兄长也是闭口不提嫁娶,天晓得是否早就有了情投意合的姑娘。
“若我亡妻未早逝,膝下幼女也未长成,我同样无法撒开手。”医师重又开口,她抬眼看见顾锦川摆摆手,不以为然:“如今家中万事安好,父母也腿脚轻便,我才真的是个闲人,所谓修行,只叫自己不那么无所事事。何况……”
话语戛然而止,医师也放下手中茶杯,似是才回过神般:“我只是个逃避现实的人,也没什么可感叹。说说你吧,阿晏,发生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