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行商途径的中原人听过几句附庸风雅的诗词,半解不懂记下来,闲来无聊想起来,还觉得颇有道理。
天凉好个春?心凉好个秋。
很少踏进城市,只知国度地域狭小,国都自然也小。那天他带着银子,办完活计不打算急着走,入夜,看着路边灯火通明,繁荣昌盛,浑然不知王宫的城楼早已快摇摇欲坠,大厦倾颓。
喔,百无一用是书生。还好他是个农夫,不是书生。
贫瘠土地产不出多少好庄稼,他闲坐地垄,经常看到兵寇混杂,出没在边界线上,还好他们都是青壮的乡下汉子,少有贼人敢近前掠夺。这些城里人,哪见过那种场面?刀兵相见,血光四溅。怕是还以为一派胜景之下,真的就是太平日子了。
无意多走了几步,听见效仿中原而建的乐府里粉面琴子拨弦抹挑,勾出的尽是靡靡之音,一府内阳春白雪,高山流水,好不风雅,好不快活,谁有心管黎民百姓的死活?
他想了想。
罢了,我管。
从此后再无心耕作,好歹是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忧愤炸满胸膛,正是年轻气盛的辰光,怎受得了憋闷至此?终有天日落而归,瞅着乡邻懒懒散散,拖沓着脚步三五成群往回走,念叨着哪里的战事又吃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