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又要征粮征税,压榨本来就不富裕的钱袋。
“白花花的银子缴上去,也没听说打个胜仗回来。要我说,哥几个趁早收拾家当,咱们也出去闯闯去。哎,听说征兵处的人又来了,就在旁边村东头,咱们庄头的弟兄俩就去了。”
他听在耳中,半夜胡乱敛上几件衣服行装,越过自家门槛时犹豫片刻,想着一脚迈出便难再回来。他又摇摇头,为自己的踟躇感到可耻,邻家小子好像出来起夜,见他这样连忙一把拉住,说好歹能吃饱肚子,有房屋住,现在赶着去参军忒不上算。
“一个不小心送了命,这辈子可连老婆还没讨上呢!”
平日他和这个小子熟识,却一直有点瞧不上对方好吃懒做。他下意识握紧了双拳,不想再听聒噪、看那人模狗样。没好气地推开小子,他将铜钥匙往怀中一揣,留下鼻腔中哼出一记。
“那就等着老子衣锦还乡,给你这鳖孙讨个媳妇。”
也就是那时初入军伍,从白丁到都尉,从铁戈到虎符,鬼知道多少白骨尽归黄沙,无数袍泽兄弟长眠地下。转眼也十来年了,才从死尸堆里爬出个阵前将军来。但他心有愧疚,不敢松懈停止,因为知道曾倒下的每个无名兵卒,都比自己更勇猛。
可战事等不得,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