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冲出营地了,面对边境上数个部落的夹击。他晃着酒壶,也不知道那帮老弟兄们还喜不喜欢营中这种总被哄抢,其实值不了几个钱的浑浊黄酒。
他真想能和他们碰上一杯,再把从前向往的高官厚禄讲一遍,吹嘘一番。想也不用想,老兄弟们要是能听见,肯定要指着他的鼻子骂上一通,你小子活得真是没劲。
可是他听不到,他们也听不到。
最后再去登一次墙垛吧,就像刚来时那样,然后就全忘了,义无反顾,冲锋陷阵,所向披靡。
走近了,他目力甚好,看见墙角下有个后生盘腿而坐,望着营帐一脸怅然若失,一如自己从前那般。不过他已经犹豫不起了,只能偶尔想想过往,拼命守住现在和将来。
那是个文弱书生气的后生,叮叮咚咚抚着琴,很像他在城里乐府见过的粉面琴子,却比他们多了几分不同的感觉,好像是叫风骨。后生看见他也不胆怯,继续自己的乐曲,颇为有趣。
北方的冬天确实恼人,雪落下来,覆盖的是冻原,踩上去不会嘎吱作响,而是坚硬如石。铁甲光照在后生脸上,奏坏了半首破阵曲,琴音已变,杀伐之气尽显。
“你走吧,你不适合这里。”
他不想和后生多说话,也懒得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