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觉得自己命数还不错,被赏给一个大官人,家里有高墙深院、青砖红瓦的宅子,吃用也比在故乡时好出不知多少截。
她的母亲不过是个低等奴仆,在庄园里世代做工,父亲是个路过的商人,遇雨天借宿歇脚时看上了女仆,第二日天晴便走了。庄园主人没有逼迫女仆打掉孩子,只等着王征收贡女,可以代替自己的女儿前去。
阿公阿婆保护不了她,母亲也巴不得这个屈辱的存在快快离开。她幸运生得美貌,身上有一半的中原血统,皮肤白而细嫩,唇珠殷红,一对媚眼饱含秋波盈盈,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那个大官人已经年老,却很中意她,允许她进自己的内书房伺候笔墨,还给她起了个中原名字“雪晴”。后宅有太太,还有老夫人、奶奶、姨娘,都对她淡淡的,甚少有好脸色,却也没怎么为难,只当她是团透明的空气。
流言蜚语从未断过,同被买来的丫头嫉妒她,眼热每月额外得的花销,艳羡时常单送进小屋的宵夜零嘴。大官人只告诉她无需在意,清者自清,可很快,浓黑刺鼻的汤药端到眼前,老夫人身边的管家娘子来势汹汹,捏着她的脖颈如捉小鸡子,二话不多说,尽数给她灌进嗓子。
“姑娘既得了老爷恩宠,这碗芜子汤是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