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山庄的路一成不变,尹淮安想留沈渊赏冬日早开的金盏银台,离新年尚且有上一段日子,城中供养水仙花根苗大多囤积在暖房,远远没到时候拿出来售卖。
“罢了,往年也不是没见过,你那花房又不在庄子里,走过去再回来,只怕就要耽误一晌。夫人还在等我回去,我不好逗留,知道你庄上事务多,我就不扰你了。”冷香花魁罩好兜帽,披回斗篷,搀了丫鬟的手便起身告辞,“城里刚刚解了戒严,转眼又要到年下,你若有心继续找寻阿梅,也要谨慎些,别被疑心冤枉了去,无端招来烦恼。”
她不过寻常提醒,尹淮安却哑然,亦步亦趋似地送了一段,两个人前后走在安静的空气中,倒像在赌气。州来庄主很想为自己辩一辩,关于温梅与观莺相似的说法只是一念之差,他可早就不敢再提了。
尹淮安甚少踏足冷香阁,头牌与花魁的旧日恩怨,也只有在沈渊处略闻得一二。沈渊不愿意他在,他就躲开,不去听两个女子争论了些什么——其实他也是好奇的,可找不到时机打听,也不愿意被她误解。
沈渊出来时,神情淡漠如斯,像山里春日初融尚寒冽的淙淙泉水,冰冷可以彻骨。州来庄主很少见到对方这般,疑心她是真的恼了,或许观莺说了过于不中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