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州牡丹坊温暖如春。莺啼燕啭一曲终了,宋玉笺如常谢幕欲走,没踏出两步,就被请了回去。
“抱歉,在下谢了幕,必得赶着回去洗了脸,此刻恕难从命了。”
来请他的仆从很是客气,宋玉笺却全然不给面子,不卑不亢辞诀了,大步迈开回到后面去。仆从无奈,亦不能硬闯,只得先去回了自家主子。
凌亦珩手中摩挲着一串蜜蜡珠子,颗颗金黄油润,色若琥珀,末梢系着的是朵同心结。仆从回了话,小心翼翼地瞧着主子脸色,他却淡然如常,除了转着珠子的速度稍快了些,一点也不见气恼。
“无妨。他不肯来,我去就是了。”
宋玉笺照旧换下了戏服,披一件并不鲜亮的柳色衫子,擦淡了油彩,皮肤却是比台上更见细润白皙。铜盆里早就备好了温水,还泡进了忍冬花汁,拧一把温热的帕子,敷在脸上最是干净又解乏。每每牡丹坊有整日的场子时,苏子绎一下了台,洗净了脸,最喜欢如此放松片刻。
湿润的水汽氤氲蒸腾,温柔扑面,使得宋小生愈见肤白透粉,唇颊殷红,果真不负“玉琳琅”的艺名儿。那位三皇子进来时,刚好看见牡丹坊的头牌这幅洗净了铅华,清水出芙蓉的模样。
凌亦珩心头微动,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