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示意随从全都退下,独自与玉琳琅留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眼下正是寒冬腊月里,屋子里的温度却好像悄然升高了,没得让人脸红。宋玉笺假装不知道,专注着手上一方帕子,待到凉了就撤下,重新投进铜盆里拧一把,仔细擦拭每寸肌肤。
他知道,自己这幅皮囊生得极好,扬州城里人人有目共睹。可笑呀,分明是个七尺男儿,皮囊却成了手中最大的筹码。宋玉笺一直尽量告诉自己,为了大业得成,必须要接近这个凌三皇子,让他看见自己的可交易之处,于是这一关是必不可少的了。
自个儿要个能参天的靠山,对方要四通八达的人脉讯息,彼此的每一次试探都是在互相揣度,衡量这笔生意是否可赚。人人都一口一个戏子、戏子的,安知水秀流转之间,多少帷幄运筹方寸;又说天家、天家,如今这位龙子凤孙的三皇子,还不是要与个牡丹伶人结同盟。
为了今天,宋玉笺与四叔已经做了太多布置,中间还要避开申妈妈,如若此次可以一拍即合,他差不多也要拜别这位养大自己的恩人,踏上远赴京城、改头换面不知凶险几何的路了。
既然肯千里迢迢来灵州相见,差不多,这位三皇子也是有意示好的?
“宋小公子,果真百闻不如一见。”